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当时,她还不知道,在她眼里那样好的,那样让她崇拜着的「郭大哥」,在 以后,是真的走到了她的心里,爱了自己一辈子,直到临终「好!那咱们去!」 嘴巴不服气地撅了撅,看上去还是孩子气十足,郭大哥,郭大哥!一天到晚都是 郭大哥!郭大哥能由你这么任性吗?他能对你百依百顺吗?他能对你这么好,这 么宠你吗?   小伙子在心里愤愤不平,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怕她不高兴,哪怕,一 点点。   「那个……小叶子!对不起啊,小偷没抓着,还让你陪姐遭罪了。」那一晚, 事实证明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是多么有道理,其实后来想想,他们那 天去完全就是撞大运,既没有作案计划,又不知道地形如何,踩好点儿,这样莽 莽撞撞就去办案子绝对是警察的大忌,费时又危险,可是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两 个小孩儿头疼的就是,居然连下榻的地方都岌岌可危了,险些就要露宿街头了, 因为是刚刚新建的旅游区,好多服务还没有到位,旅店就是第一个问题,也怪他 们去得太晚了,只有两家都已经人满为患了,好不容易,好说歹说,第二家终于 收拾一件发杂货的房间给了两个孩子,还好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大床,然而,那可 是三九隆冬啊,大东北,正冷的时候,老板还算照顾他们,又给了他们一个烧着 明火的小炉子,借此取暖,可是,那并不是恒温的,时间长了火自然就灭了,黑 漆漆的屋子当初都弥漫着冷空气,被子外面的耳朵都是冰冰凉凉的。   「那个……小叶子,你冷吗?要不……要不……」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还 是睡不着,想必睡在窄窄硬硬的凳子上的弟弟就更难受了吧?她咬着嘴唇,终于 下了决心,「要不你上床睡吧,咱俩一……一被窝还能暖和点!」   虽然一个大姑娘就那样和男人一个被窝睡觉,让她怎么好意思,但她的内疚 之心已经让自己顾不上那么多了,毕竟弟弟是因为自己才遭罪的,即便只是这一 个晚上,那也让她很是过意不去了。   更何况,现在大人们都说他们是一对,她也不是傻子瞎子,怎么会感受不到 弟弟的好,弟弟对自己的一片心意?她也承认,自己对他也有着好感,只是这份 好感是模模糊糊的,可有可无,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好感是什么。   那时那刻,二十一岁的林冰梦只担心一件事,睡一觉……过几天就不会生小 孩了吧?   经过了几句话的拉锯战,和最后一句不耐烦的大吼,小伙子终于乖乖听话地 爬上了床,背后靠着墙,和那具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身体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别紧挨着墙啊,寒气多重啊,你本来就有胃病,明天又该疼了!」她充 分地发挥着大姐姐的体贴,起身把两个人的被子给了他一大半,都掖在他的身后。   她不知道,当自己起身,她柔软的上半身就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小伙子的脸上,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感触到了一团高高鼓胀的柔软!即便隔着一层线衣, 但那团柔软真好啊!也真大啊!热热乎乎的,真想摸摸!   即便知道不应该这样想,这样想是多么下流可耻,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去想, 就像那时侧躺在被窝里的男孩管不住自己全身都在发抖,管不住自己从鼻孔里流 出的一股温热的液体一样。   鼻子出血了!   「妈呀!刚才是什么声啊?是不是……是不是耗子啊?它会不会上床啊?」 随着地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怀里就突然一暖,那个肉呼呼的身体就猛然扑了 上来,还有点发着抖。   即便是面对着拿刀抢劫也毫不畏惧的她,却是真的害怕那些毛茸茸,一看就 让人恶心的小东西,再也怎么说她毕竟是刚刚二十岁的小姑娘,所以她想也没想, 害怕就让她一下子抱住了那个大男孩,丝毫没察觉出来有多尴尬。   这间屋子本来就是库房,想必耗子蟑螂在这里安家落户也是正常。   姐,求求你了!你离我远点行吗?我下面好难受啊!我……我真摸摸自己的 那个!我想射精!就像我天天晚上想你那样!我快……我快管不住自己啦!   最要了他的亲命的是,他从来不穿内裤,不习惯,而那时,就在裤裆里毫无 阻碍地硬着,他衬裤就已经高高支了起来,自己的那玩意儿本来就大,现在硬硬 的,她一定感到了!   「小叶子?你怎么了啊,怎么全身都哆嗦起来了?还有……你那个下面是… …什么?」二十多年前,性的知识完全还是蔽塞的,有的女孩,甚至结婚那晚才 知道做爱是怎么一回事,更何况,还是连对象都没处过的林冰梦,但她隐约地好 像也知道点什么。   那是不是像书上说的,动物交配那样?妈呀!她一个激灵,顿时像烫着了一 样,松开了大男孩,耗子也不怕了。   「姐,帮帮我好吗?我……我都快难受死了!」昏暗中,她的手腕就被一只 颤抖的大手抓住了,并且一个无比干涩的声音传入耳膜,仿佛说话的那个人喉咙 都快烧着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真的很不舒服,可是要我怎么帮他啊?我什么都不会 做啊,姑娘已经在心里打着鼓了。   正在想着,她就感觉被窝里突然有了皮肤的温度,暖烘烘的,即便隔着衣服 也能感受到,而且被窝中间那个硬硬的……是什么?他居然……把裤子脱了!   「小叶子!你干什么!快点把你的裤子穿上!我还是大姑娘呢!」她顿时急 了,又不敢太大声,只能把声调压得最低呵斥着。   「姐!你就摸摸它好吗?摸摸它我就舒服了,姐,我爱你!」他知道,这个 时候绝对不能动摇,不管她是不是爱自己,以后能不能跟自己结婚,他现在必须 要了她!天知道,他那时候是多么爱这个第一个和自己一被窝睡觉的女孩,多么 爱她!   她一下子被击中了!哪个女孩不梦想着自己能够听见别人对她说「我爱你」 呢?更何况,这个男孩自己的确是有着好感,正在想着,她细嫩的小手就触碰到 了一个坚硬滚热的棍子!原来男的长大了这玩意儿是这样的!那一刻,年轻姑娘 脑海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人们说的小鸡鸡吗?它要怎么使用呢?那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她竟然 没有放开弟弟的生殖器,反而真的握在了手心里。   顿时,她衣服的下摆就有一只同样散发着热力而地颤抖的手伸了进来,那只 手快速地穿过平坦的肚皮,来到了自己高耸的胸前,二十多年前,女孩哪有乳罩 啊?贴身衣物就是一件跨栏背心,松松大大的,所以男孩根本就没费事,便直接 摸到了一只软绵绵的乳房。   这就是自己日夜想念的女孩那个最圣洁最神秘的部位吗?就是经常自己在被 窝里手淫,幻想着无数次摸的乳房吗?那可真软,真滑啊!比他摸过的任何东西 都要美妙!男孩大力地抽着气,大手也用力地揉搓了起来,他只感觉她那个软嫩 嫩的乳房在变化着各种形状,但一瞬间又变了回来,弹性极好!   第一次在没被允许之下就让人摸喳的林冰梦,竟然没有拒绝他,反而……还 很享受!真的,那第一次被一个爱着自己的男孩摸喳,她后来回忆起怎么也想不 起来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他,没有立刻推开他,而是回忆里全都是酥麻享受。   好舒服!   人类对性的需求真是天生使然,一旦打开,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小叶子……吻我!」电光火石之间,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莫名其妙地就想 起了所有琼瑶笔下那些浪漫片段,和那些宽衣解带的羞人画面,莫名其妙地就想 亲身体验一回!   她发誓,她真是这么想着,一点杂念都没有。   在被窝里,五根白嫩细滑的手指还在握着那个好像更大的小鸡鸡,在衣服里, 那只手更加如饥似渴地揉着自己柔软白大的乳房,昏暗中,两个人的脑袋终于凑 到了一起,面对着面,四片都是初次接吻的嘴唇终于笨拙地贴合在了一起,只凭 借着本能地触碰着,而又那么急切贪婪。   那时候,在激吻中的两个人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冷了,反而觉得很热,全身 冒火一样的热。   「姐!我们都亲嘴了,你的喳喳也让我摸了,把你的身体都给我吧!我会照 顾你一辈子的,在你身边一辈子的,爱你一辈子的!」他已经翻到了她的身上, 轻轻地压着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女孩,深情而急促地说,仿佛就怕她不同意。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自己的夙愿在那晚以后都变成了现实,鞍前马后地在 她身边,知暖知热地照顾她,默默地爱着她,只是,他再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 直到今天。   「啊!怎么给啊?」原来让异性抚摸身体,和男人亲嘴是那么好玩儿与刺激 的事儿,小姑娘感到血液都在体内奔腾,那是前所未有的新奇心情,那时的她, 完全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是性让她一时蒙上了贪玩的心,心思单纯而干净的姑 娘完全没有意识到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大男孩,自己和一个大男孩在床上做 这样的游戏是多么宝贵而需要慎之又慎的!   她甚至都想了,等回家了,就问问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倪嫣,问问她和宋 畅翔玩没玩过这样的游戏,反正他们两口子那么相爱,早晚都会玩的,傻乎乎的 她真的去问了,也后悔了,并且还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她都哭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只是那一刻,傻姑娘的她实在不明白要怎么把身体给自 己身上的大男孩,甚至,她血腥地想,难道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不成?   「就是姐……就是我们要先光腚,然后……我把我那个硬东西塞进你的尿尿 那个眼里面……」依然摸着热乎乎的乳房,男孩满脸通红,生涩地给他的女孩讲 解着性知识。   「啊……你咋知道的这么多啊?哪儿学的?嗯……你再用点力摸,这样很舒 服的!」真是越来越喜欢那只粗糙而温热的大手摸着喳的感觉和温度了,她感到, 乳头竟然有一种涨涨的舒坦感。   「姐,有一次我和同学去了录像厅看了一回,那里面两个人就是这么做的… …是两个外国人,他们说这叫……做爱!对,这是叫做爱!是全世界上最舒服美 妙的行为!好极了,真的,最后,我真的看到那个男的趴在女人光不出溜的身体 上,那女人脸上可享受了!我们现在就玩一次好不好?姐,我也会让你享受和舒 服的!」摸着摸着,他索性就掀起女孩的衣服,把一张脸都埋进了女孩的奶子上, 开始大口大口地就吃着白嫩嫩的奶子肉,嘴唇允吸着乳头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带着懵懵懂懂的爱意,懵懵懂懂的享受,懵懵懂懂的对性的一知半解,竟然真 的点了头,答应了他!   很快地,已经暖烘烘的被窝里就有了两具赤条条而年轻的身体,年轻女孩完 全不紧张,只是羞涩,毕竟这是二十一年以来,第一次让异性抚摸和看见自己的 裸体,她光光的胳搂着身上男孩的脖子,两腿光洁的大腿已经微微被分开,那个 只有自己小便的时候,才小心翼翼摸几下的小眼,已经有一个烫烫的棍子顶在那 里了,那个棍子顶端在轻轻地蹭着自己上面柔软的两片带着毛的肉,接着,棍子 就像一只穿山甲一样,用力地分开那两片已经湿乎乎了的肉,用力往她那个眼里 挤,每挤一寸,她的阴道都能感受到一寸火热和麻痒的快感。   真的很舒服,却又说不清楚是怎么舒服。   可是到了一半,棍子就突然不动了。   「姐!我好像碰到你的处女膜了!我听说……要捅破它,女孩做爱时才会舒 服的,不过……那可是很疼的,姐,你忍着点!」昏暗的夜晚,他模模糊糊地看 着她的脸,一只手还在玩着她肉呼呼的奶子,爱不释手。   之后,叶淮刚的鸡巴就全部进去了!她一声无比凄厉的叫声,眼泪,瞬间滑 落!   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处女膜就此破了!林冰梦这一辈子,在1987年那个冬天 的夜晚,就此有了叶淮刚的印记。   也从那个夜晚,就改变了后半生的轨迹,改变了她后半生爱着一个人的轨迹。   只是,全身赤裸的她在床上,在儿子怀里讲述着这些,回忆着自己的年轻时 那段稀里糊涂的往事还不知道。   「就这么完了?后来呢?」听着这些,宋平早就拿过被子,把两个人盖上了, 但他仍然在被窝里边听故事,边玩着干妈的大喳,色性不改。   他完全没有看不起干妈,认为她当初是个不知自爱,不懂自重的小姑娘,反 而觉得那时候的她很可爱,很率真,她就是不懂,就是好奇,就像一个迷迷糊糊 的小姑娘不小心碎了一个水杯,无心之过,根本就不忍心去责怪她。   不过他真的妒忌叶淮刚,妒忌得要死,那个臭男人!臭流氓!臭不要脸!   「完了啊!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或者说,是 不愿意去想,甚至,刻意去遗忘。   「妈,我是说那天晚上你们做了几次,他都射在你身体里面了吗?妈你…… 真的没有怀孕吗?」摸着热乎乎的奶子,宋平的鸡巴早就又硬了,在被窝里高高 翘着,他就是好奇,那个臭不要脸的到底占有了自己的爱人几次。   「哎呀!你这个小流氓!这么磕碜的事你也好意思问出口,找挨揍啊?」林 冰梦漂亮的脸蛋上又涂上了一层好看的粉红,她凶巴巴地说,其实是掩饰自己的 羞涩和难为情。   她怎么可能告诉儿子,实际上那一晚,两个年轻人真是疯狂了一夜,一宿都 没消停,一直在做爱!一开始,年轻姑娘的确非常非常疼,她真的后悔了,只想 让自己身上的男孩快点拔出去,不想做了,可是渐渐地真的就不疼了,取而代之 的是前所未有的麻痒和舒服,尤其是身上的男孩一阵猛烈地抽动之后,她整个身 体都要酥了,一身轻松的畅快让她紧紧抱住那时那刻自己的男人,全身心地在享 受初夜性的快乐,第一次性高潮,而随着每一次从那根硬硬的棍子里面喷出来的 热水,仿佛每一次都要将她融化了,她的子宫在那一晚真是不知道受了多少股处 男的精液!直到几天之后,在好姐妹一脸惊慌之下,她才知道,那一股股热水就 是让女人生小孩的!幸好她那几天是安全期,躲过一劫,没有怀孕!   事实证明,倪嫣是比她懂得多,比她成熟,即便是她捷足先登,倪嫣还是纯 纯的处女。   「那磕碜的事儿不问了,你第三个男人现在就要做了!」她听见儿子笑嘻嘻 的声音,然后自己光光的身体又被他压在了下面。   「啊!你不吃饭呀?还来……」那个「呀」还没说出口,自己下面的那张小 嘴就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塞了进来,她顿觉一阵充实,好舒服!   在床上,又一次的赤身裸体的肉搏之战即将开始……同一时间,上海,那个 繁华璀璨的大都市。   倪嫣站在炽热的日光下,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神情恍惚,她感到自己的隐 私处一阵阵的疼,那是通过冷冰冰的金属接触的疼,是在自己身体里被硬生生地 取出一件东西的疼,就在刚才,跟随了自己多年,但并没有失效的环就那样被取 了出来!   她现在跟小姑娘一样,跟她的好姐妹林冰梦一样,完全没了避孕措施!   「你说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把好好的环拿下来干什么啊?难道还想要孩子啊? 还是,那么漂亮,天天晚上都要她男人做那事啊?我听说,这女人越好看,那方 面就越是旺盛,你看她那么落落大方,气质多好,奶子又那么大,到了晚上不一 定怎么放荡呢!」   「你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在这儿瞎猜别人的隐私有意思吗?去去去,赶紧 干活去!」   这是刚才,她提上了裤子,走到冷冷清清的走廊上,就在护士办公室里面门 外听见的窃窃私语。   是啊,谁能告诉我,我拿掉环,我不避孕到底干什么?干什么?就是因为我 男人说「嫣儿,你去把环拿下去吧!这样我好了,我想来个重新开始,我想和你 没有一点阻碍地做爱!这样,我就能硬,我兴奋!」所以,我就来了,不怕别人 笑话,不怕别人说闲话,我来了,义无反顾!   现在,只要我男人能好,为了我男人,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一只手紧紧握着提包带子,坚定地对自己说,带着些许悲愤,即便,她不 承认。   第10章:为梦献身永不悔很是抱歉,这一章并没有荤腥,只是清新小凉菜, 小开开胃吧,不过这却是我写的比较过瘾的一章,从小到大,我都幻想着身边也 能一个这么好的女孩,青梅竹马的纯爱,的确叫人羡慕,彼此默默地爱恋着对方, 朦朦胧胧的情感,那种情感是最美的,我觉得,还有一点,就是两家人的亲情, 不分彼此,我真是很羡慕,希望你们也能喜欢这一章!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的历史老师,宋平,如果记不住的话,那你们也可以 这样记,送你平安!」小伙子双手扶着讲台,他笑着看着下面几十个毛茸茸的小 脑袋,满脸慈爱,然后拿去粉笔,就在黑板上写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在他人生中第一份工作上,他慈爱的父母终于顺了自己一回意,如他所愿, 他终于当了一名光荣的小学老师。   这是宋平第一次向他的学生介绍自己,只不过,是个科任老师,不是班主任, 因为没啥成就感而有点遗憾。   那也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在这教书育人的一个月里,他不但赢得自己的学 生的好感和青睐,那些十多岁的孩子几乎在第一节课开始,就喜欢上这个谈吐风 趣的大哥哥,而且,还让他拾回了好久没听过的外号,「送平安」,只不过,孩 子们在后面都毕恭毕敬地加了一个「老师」   「送平安老师,这是你妈妈给你做的啊?好吃吗?」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到 办公室送完卷子,一回头,就看见他办公桌上一盒寿司卷。   「呵呵!no!是我爸!来,拿一个尝尝,评价一下我家老头手艺如何!」他 笑嘻嘻地拿起饭盒,递到小男孩面前。   「嗯,好吃,软软的,是海鲜味的!」小男孩已经香喷喷地嚼了起来,腮帮 子鼓鼓的,很享受的小模样。   宋平目送着自己的学生离开,他也随手拿起一个寿司,一下子就放到了嘴里, 却又慢慢地咀嚼着,细细品味着。   嗯,是挺好吃的,有一种家的温馨的味道。   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遗忘的,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过去的,只要你想,不去想 它,它就可以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完全可以在心里抹去,化为空无。   算起来,去上海看病的父母已经回来半个月了,他虽然不知道父亲的病情如 何,还有没有希望,但他这次可是学乖了,没有一句的只言片语,打探一句,而 父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更没有让那晚的荒唐而恶心的事再次上演,到了晚上, 他们一家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和所有的三口之家没有不同,父母一个房间,他独 自睡,互不干扰。   父亲还是那个嘻嘻哈哈,有着一手好厨艺,却独当一面的本市副市长,偶尔 应酬。   母亲依然是那个一天都把头埋在文山字海当中,来去风风火火的冷傲律师。   他们依然那么相爱,就跟以前一个样。   至于那件事,就好像一场粘稠的噩梦,虽然一时间很难甩掉,好似梦魇,叫 人心神不宁,但醒来了,不好的景象也随之消失了,生活自然也就恢复了正常。   要说变的反倒是他,因为有时候,夜间的活动真是不同了,以前他只能在被 窝里想女人,硬鸡巴,而现在,他却把这份思想都化作了实践活动,他也不知道, 自己的性欲怎么会那么强,自己的精液怎么会那么多,几乎做起来没够,不射精 就不舒服,以至于一心一意想给他生孩子的那个女人都有点烦他了,准确地说, 是有点伤不起了,林冰梦毕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即便性欲再强,再怎么奔放, 那天天做爱,天天都做着这么消耗体力的运动,也着实招架不住,所以就明令禁 止了他,一三五可以在她那过夜,母子俩疯狂做爱,剩下的,就滚回他自己家里 去。   其实干妈不说,已经知道了一切的母亲也威严地告诉他了,「你一个大小伙 子以后少往你干妈家跑!还一去就搁那儿住,那对你干妈影响多不好,你不是小 孩儿了!」   隐隐地,他几乎听见了母亲语气里带着些许醋意,酸溜溜的,即便没有,他 也当有,他不要脸地想。   「明明是你家孩子有错在先,让他道个歉怎么了?就那么难?」这时,办公 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个气质很好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说话声很大,难掩语气 中的愤愤不平。   「老师,您的视力是多少度啊?您看看他把我家孩子打得,眼角都青了!再 说,就他那穷酸相还让我家孩子给他道歉?骂他一句都怕脏了我孩子的嘴,我呸!」 女老师身后,一个走道都有点摇晃的男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他的穿戴看上去好像 都很高档,最醒目的是,他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粗粗的白金链子,闪闪发光。   一看就是暴发户。而且还是个喝高了的暴发户。   「行了行了,你们走吧!」眉头在镜片后紧紧皱了起来,女老师开始带着厌 恶地下着逐客令,最后还是没忍住,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从骨子里就透着一 股不正之风,还穿那么好修饰外表有什么用?」   「你他妈的说什么?你再说一个试试!」可能这个暴发户真的是白手起家, 又没什么文化,故而才拿金钱武装自己,让自己看上去好像高人一等,可是让人 这么轻易就看穿自己,被打回原形,不免恼羞成怒,「有钱咋了?老子就是他妈 的有钱,有钱就好使!明天老子就拿十万块钱,让你赔老子睡一觉,看你那么大 的奶子,指不定让多少个男人睡了呢!奶子大的女人,都他妈……」   「你说话放干净些!这是学校,可容不得你在这儿骂街!」还没说完,手腕 就被狠狠地抓住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骂骂咧咧。   回头刚想怒目而视,手腕上顿时传来了一阵剧痛,仿佛皮肉里面的骨头都要 碎了,而面前的小伙子依然面不改色,甚至温和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还好自己有一对警察父母,小时候没少逼着他学功夫,说是强身健体,没想 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英雄救美了一次。   「那个……柳姨,您别往心里去啊,有的人喝高了就跟疯狗似的,真烦人!」 那个醉鬼骂骂咧咧地走了之后,宋平挠着头,干巴巴地安慰正在埋头看教案的女 人,他实在不善去安慰人,花言巧语的那一套。   抬起头,柳忆蓉微微一笑,端庄白净的脸上写满了无所谓,「你都说他是疯 狗了,难不成我还能反咬他一口,去解气?唉!我就是担心那孩子,本来挺聪明 的,以后还不得有样学样,变得和他爹妈一样势利?看来不管是有钱没钱,孩子 的教育永远都是第一位,和家里的条件真是没太大的关系。」   那你呢?是不是因为自己漂亮好看,就可以随便去嘲笑别人,拿别人的自尊 不屑一顾?宋平在心里质问这个女人。   一个月下来,他从身边的人了解了柳忆蓉的基本信息,也初步能够判断她是 个什么人了,她大方正派,随和友善,但又刚正不阿,见不惯不对的事物,也不 忍气吞声,敢跟领导拍桌子瞪眼睛,在教学上,她更是首当其冲,是本校的优秀 教师,劳模骨干,而最重要的是,她是个伟大而坚强的母亲,辛辛苦苦地抚养了 一个了不起的残疾儿子,一晃就是二十几载,洗衣喂饭,不辞辛苦,总而言之, 她是个好女人,好母亲,值得钦佩。   所以,论事不论人,宋平不由得打心眼里厌恶起自己的父亲,很怪罪他,年 少轻狂,谁小时候没说过错的话,没做过错的事?就因为一句讥讽你的话,你就 念念不忘二十多年,而且还在人家不知不觉之下,就玷污了人家一辈子的清白, 让她对不起自己的男人,对不起自己的家庭,他虽然嘴上没露分毫,但那件事确 确实实是他心里一个疙瘩,解不开了,他也知道,父亲的形象已经没有那么伟岸 和慈爱了,即便让他免费肏了一个美丽熟女是真的很舒服。   幸好当事人毫不知情,迷药果然好使,但是那绝对是最后一次,那缺德,且 担惊受怕的事以后决不能再干了。   父债子还,他现在来到柳忆蓉身边,完全没有了复仇心理,而是真心诚意地 想为她做点什么,补偿她。   「谢谢你,孩子!」正在出神,他就听见对方轻轻的语气,带着感激。   他心里美滋滋的又惭愧,原来当英雄是这样的心情。   「慢点走,看着点脚下的台阶啊!」大冬天,夜幕来临的就是早,才刚刚放 学,走廊里的人影就看着模糊了,宋平走出办公室,大声嘱咐着在楼梯口嬉闹的 两个孩子。   「大猪!」一句石破惊天的大喊,响彻走廊,他顿时被震得头皮发麻,头发 都立起来了。   不用看也知道,拥有着这么兼具威慑力的大嗓门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她怎 么回来了,为什么会空降至此?   他傻愣愣地回过头,就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身穿橙色羽绒服的女孩,就像一 个在奔跑中的大橙子向自己扑了过来。   「看见本姑娘你什么表情啊?高兴得傻了?嘿嘿嘿!」不用说,自己那张可 怜的脸先就得遭到一次狠狠的「祸害」,一双手必须得先在他的脸又捏又揉一番, 让其大肆变形,她才心满意足,从小到大,这是她给他单独立下的规矩和见面礼, 不得违反。   「哎呀!别闹了,这是学校,还有我的学生呢,让他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口气虽然很冲,但宋平还是好脾气地拿下女孩的手,一脸宠溺,「你咋突然就回 来了?昨天晚上聊天你也没说啊!」   「突击检查嘛!看看你这一个月合不合格,有没有误人子弟,摧残我们祖国 未来的花朵!」她依然爽朗地大笑着,然后一回身,蹲了下去,看着被自己耍宝 而被当场石化的一个孩子,大拇指向后指着,「你是五年级的吧,那也就是他的 学生咯?告诉大姐姐,这个大猪,有没有对你们班花放电?他……哎,干什么呀! 我还没调查完呢,大猪你做贼心虚啊?」还没说完,身体就被某人大为头疼地拽 着后脖领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下楼梯,跌跌撞撞……一边走,一边恨,外加怀疑, 干爸干妈都是那么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人,怎么就能生出这个疯疯癫癫的小怪 物!如果现在有人跟他说,这个女疯子是从臭水沟里捡回家的,他绝对一百二十 个相信!   「哎呀,爸!你都把饭做好了啊?糖醋排骨!你有没有想我啊?」两个人进 了家门,郭萼一边脱羽绒服,一边就开始哇哇大叫着,并且看着饭桌就马上要流 出口水的样子。   「洗手了吗?就抓!洗手去!」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桌子旁边,伸出手,刚想 抓一块先尝为快,手指就被一双筷子敲了回来。   「那妈你先喂我一块,我都快饿死了!在车上啥也没吃,就等着我爸晚上这 一桌美味佳肴呢!」她抬起头,调皮地做个鬼脸,然后就张开嘴,像一只等待喂 食的幼鸟。   「你呀!真不知道你这大学四年是怎么混下来的,没饿死你就是万幸了!」 倪嫣嘴上数落着女儿,然后就拿筷子挑着一块没骨头的精肉放进女儿嘴里。   「你们都知道这丫头回来,我爸还给她做了这一桌好饭,感情就我被蒙在鼓 里?」挂好大衣,宋平几乎还能听见某人嘴里大力咀嚼的声音,吃得倍儿香,他 走到饭桌旁,问母亲。   「她让我们保密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一向爱玩突然袭击。」倪嫣目不转 睛地看着养生节目,随口回答着儿子。   「大猪!没吃饱,还要!」腮帮子还是鼓鼓囊囊的,两碗大米饭已经被无情 消灭,郭萼胳膊一伸,又要向着第三碗进发。   「也不知道咱俩到底谁是猪!两个月没见,别的一点没长进,这饭量倒是突 飞猛进!麻烦你减减肥吧,大小姐!你要是再这样,以后谁要你?要你也养不起 你,太能吃!」嘴里嘀咕着,但宋平还是充当着店小二,接过碗,又盛了一大碗 饭。   「没人要我?那你要我呗!正好今晚咱那个妈出差了,一会儿咱俩回家就把 那事做了!告诉你大猪,我还是……」「啪」的一声,脑门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一阵疼痛让她中断了自己的话。   「说啥呢?大姑娘家家的,做那事,这话是你随便能说的吗?不磕碜啊?」 倪嫣顿时严厉地看着女儿,看上去已经生气了,虽然女儿不是自己生的,但是从 小,她就对这双儿女严厉管教,林冰梦也是一样,不管谁犯错都绝不轻饶,该骂 骂,该打打,哪个妈都是一样的政策,甚至她比林冰梦还能管孩子,不管哪个, 而林冰梦也习惯了让她管,打骂随便,从不过问和心疼,这两个妈,是绝对的虎 妈,绝对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并发挥到了极致。   这样看来,那句「打是亲,骂是爱」真是没错,正因为从小就对这双儿女打 打骂骂,从不客客气气,这才让两家人有着牢不可破的情感,不管大人还是孩子, 是真正的亲如一家。   出她意料,这一次女儿并没有傻兮兮地笑起来,再讨好地补上一句「妈我错 了」,而是低垂眼帘,用筷子小口小口的夹着米饭,慢慢送到嘴里,安安静静地 吃着,女儿的反常,她实在有些意外。   妈,你知道吗?刚才女儿说的话都是真的,所以我不想辩解和认错,只是, 女儿知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而且,女儿是真的害怕……倪嫣没有听见女儿这时候 的心里话,真心话。   「那个,老姑娘,你也马上就要毕业了,你真的打算留在那边?要爸说啊, 你还是回来吧,在咱家,我们完全能给你找个好工作,而且还有我们这几个父母 照顾你,多好,你自己在那边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多委屈啊,我们也想你 啊!」见气氛有点沉闷,宋畅翔往女儿碗里又夹了一块排骨,转移了话题。   「得了吧,爸!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事业女汉子!人家为梦想打拼充实着呢, 哪还有闲心想家,想咱们这些闲杂人等啊?是不是,将来的国际名模服装大设计 师?」宋平接过父亲的话头,并且笑嘻嘻地揶揄着某人,和她斗嘴,从小就是一 件大快事,当然,是要大获全胜的时候。   「闭嘴吧你!我……我有那么冷血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筷子上正好夹 着一块啃完了的骨头,就随手扔了过去,郭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他话多!   「唉!女大不中留啊,这份上进心,一心一意为以后打算的拼劲儿和她妈年 轻时简直一样!」倪嫣独自吃着饭,不由叹了一声。   又下雪了,鹅毛大雪。   「哎呀,你手套呢?不冻手啊?」一串明亮的灯河下,宋平缓步走着,眼睛 却看着在漫天大雪之下转着圈的女孩,那样子,快乐无忧的简直像个精灵。   「大猪!你记得吗?小时候有一次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雪,咱们在外面玩雪, 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突发奇想地就想让你给我堆个冰雪屋,就像动画片里的 那样,然后还说,你要是堆好了,我就嫁给你,咱们在那里结婚!这是冰清玉洁 的爱情!呵呵,冰清玉洁,爱情,我现在还能想象得出来,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说 这些话的一本正经!」郭萼自顾自地说着,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   「是啊,幸亏我没有那手艺,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可就摊上大事了,你这个赖 皮缠还不得讹我一辈子啊?想想我就后怕!」小伙子也笑着,并且走上前去,将 自己的手套给女孩戴上,然后还细心地把其余的部分都塞到了袖口里。   「大猪,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呢?」她顺势挽住他的胳膊,又把整个上半 身的重量全部给了他,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冷冰冰的小脸贴在他一样 冷冰冰的羽绒服上,可她却觉得无比安全和温暖。   是的,每当在他身边,她都觉得那样安全和温暖,那么舒服。   「傻瓜!你是谁啊?你是我妹妹啊!对你好天经地义,对你不好人神共愤!」 回过头,熟练而亲昵地揉揉她带着一层雪花的潮湿头发。   脚步蓦然一滞,瞳孔猛然一阵收缩。   妹妹?妹妹!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呢?是心安理得地让他照顾,就足够了吗? 是可以将长辈们那份指腹为婚的约定磨平购销,死不认账吗?   是,你我之间的感情将不会再度升温,跨越到另一个情感领域了吗?   妹妹!你知道吗?我有多么恨,恨这两个字!宋平,凭什么你说就是什么, 凭什么!   所以,我宁愿不要脸,也要打破这两个字的枷锁,我才不要做你妹妹,一直 在你身后,让你转身才能看见我!   因为,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   「宋平!」她突然站住,清脆地叫他。   「啊?请问你哪位啊?在叫我吗?」冷不丁被她指名道姓一叫,不由吓了一 跳,从小就被她扣上「大猪」这个外号惯了,即便二十来年,他至今也不知道这 个昵称因何而来,自己又不胖。   真是的,大哥,你能正经一点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没有了!   「一会儿你别回家了,就在……我家住……住吧!我一个人害怕!」气运丹 田,女孩终于说了出来,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你有毛病啊?在一起住你干嘛费这么大劲儿,咱俩「同居‘还不是正常的 吗?这家伙,整得你就像想跟我上床似的,你想献身啊?」脑袋被大力地推搡了 一下,不耐烦的声音传进耳膜。   因为两家的关系,从小两个孩子就几乎没分开过,同吃同睡,直到十二岁的 时候,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呢,后来大了,因为父母有时候加班出差,两个孩子 隔三差五就住在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当然,是两个房间,互不干扰。   「对!我就是想献身!想跟你上床,我想跟你做爱!」猛然抬头,一双冰冰 凉凉的唇就不由分说地印上了那个毫无准备,瞬间就惊愕不已的高大男孩。   一瞬间,四周所有的景物好像都凭空消失了,路人没了,雪融化了,全世界 都春暖花开!   原来,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一个异性的呼吸,去触碰一个人的唇是那样美妙, 原来,这就是两个人接吻的妙处!   原来,这就是初吻的享受!   女孩轻轻闭上眼睛,大大方方地去允吸着那张还是没有动,没有回应她的嘴 巴,开始变热的双唇完全生涩,仅仅凭着视觉记忆去吻着自己爱的男孩,而又贪 婪急迫,如饥似渴,就好像饿了好几天的小狗,拼命地品尝着自己的食物。   一双手臂也在不知不觉当中,环住了男孩的脖子。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难道……难道这就是你真正回家的目的?小 伙子很想好好问问这个此刻大为狂放的女孩,他真快要不认识她了,从小,这丫 头是疯疯癫癫,但心思绝对是干干净净的,在她的世界里,以前是除了学习就是 玩闹,自从十三岁,她莫名其妙地迷上了服装设计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整天满 脑子都是针头线脑,图案布料,要不就是做着春秋大梦,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 够站在华丽璀璨的T 台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那些摇曳生姿的模特穿在身上, 大放异彩,然后与她同台挥手致意,让全世界展现她的才华,她的成就。   他那句形容她的话真是没错,事业女汉子!不管是事业或者学业,她都首当 其冲,所以,无暇其他,这丫头的情商就几乎为零,傻乎乎的,当然,这是他以 前认为的。   当然,也是她将这份爱隐藏得太深,太好,她不想给他任何压力,不想让他 们疏远,她只要默默爱他就好了。   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为了梦想,她必须先迈出这一步,即便不知道值不 值得,可是她,依然无悔。   「宋平,我爱你!今天咱们就把那事做了好不好?要了我!」女孩终于放开 双方的唇,她把整张脸都埋在那个宽阔的肩膀上,轻轻而坚定地说,似是耳语, 无比的温柔。   心脏从没有这样跳过,快而急,呼之欲出!   脸上从来没有这么烫过,仿佛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在上面,瞬间都能化成冰冰 的水,瞬间蒸发。   身体被重重地抱了一下,随后,就被轻轻地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看见了一双明亮而柔和的眼睛,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丫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不能答……答应你, 那样,我觉得自己就是不负责任。」她听见一个沉着而且冷静的声音,带着极大 的不忍,然后她再也看不见那双眼睛了,因为他别过了头。   一瞬间,她从头到脚,都是彻骨的寒,原来大冷和大热竟是这般感受,这般 让人全身颤抖,这般让人感到坠入谷底的绝望!   她感到,从小到大的情感在一瞬间被狠狠撕碎,面目全非,她心疼啊,真疼 啊!   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在他身边肆无忌惮,毫无形象地大闹大笑了,被 他肆无忌惮地宠着爱着了,她不舍啊,真是不舍啊!   这一瞬间,她女孩的尊严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而就因为你那句「不负责任」,我要你负什么责任?从小到大,你都那样对 我百依百顺,难道,这一次就不行吗?你就不能假装真的爱我一回吗?哪怕就这 一回!   因为我是真的爱你!我必须对得起我这一辈子!   所以——。   「我恨你!」虽然我的直接和大胆都是让你莫名其妙,我应该给你一个度过, 让你考虑,但是,我依然恨你!   女孩大喊着,然后就顺手将手上的双肩包狠狠地砸了过去,力道十足,小伙 子毫无防备,立刻被一股冲力砸得猛然倒退几步。   接着,女孩转身就跑,抬手抹着眼泪。   我是不是太不负责任,太过鲁莽了?一个那样干净纯洁的女孩突然向我表白, 还想一步到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迫使她这样?就算没有,可想而知, 她是下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的,我应该先送她回家,先安抚她一阵才对, 而绝不应该在大街上就这么草率地拒绝她,这该对她是多么大的伤害?我怎么能 那么混?宋平歪着头,还在怔怔地看着那个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在心中狠狠地 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   同时,心都疼起来了,很疼。   再说,从小到大,对她的感情就只有宠溺吗?这么简单吗?那为什么得知四 年前,她报考了外地一所大学,自己就跟她生了半个月的闷气,不想理她?还有, 在这四年之间,只要两天不和她打电话斗嘴聊天,自己都会惦记得不行?有一次, 她得了重感冒,就想吃自己父亲做的水晶肘子,自己硬是乘坐半夜两点的火车, 给她送了过去,就为了她第二天早饭能够如愿,大快朵颐地吃顿饱饭。   他从没想过对她那份自然而然的宠溺和关怀是不是就是爱情,自己是不是真 的爱她,或许是,只是他觉得人可以不专一,但绝对不能滥情,他对母亲是孝, 对干妈是爱,所以他一开始才毫不后悔,毅然决然地和她们做了那事,上了床, 那对小丫头呢?他实在找不出来第三种情感和她玩性爱,在对她的感情不明不白 之下,就要了她纯洁无暇的身体,他怕她以后后悔,因为他的爱并不属于她一个 人,所以他觉得会对不起她。